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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终归还是到来的初章

第一话 终归还是到来的初章

惊愕,失常,穿刺,痛楚。

充斥着鲜亮灯光的书房里,安静得近乎诡异。少年正在用自己所了解的一切知识来试图理解现在所发生的事。

明明整个人虚脱得必须用左手扶住墙壁才能勉强站立,抓住那把巧妙的避开肋骨直接刺入肺叶的剑的右手却依然有力。

明明抓住即将杀死自己的兵器的右手那么有力,却无法将其拔出,再这样下去的话……

明明是想在开学之际把书房整理一遍,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少年现在依然困惑着。

胸口传来的痛觉已慢慢转化为**,肺部受损而造成的窒息也不再那么令人难受,而像是入口顺着食道滑入肠胃后的咖啡,向少年展现出它足以使人沉溺于其中的魅力。

不行,要是不再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的话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沉迷于死亡的**中的大脑发出这样的信息提醒着少年。少年腹部开始疼痛起来,大脑也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

渐渐的,除右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的力量已经流失殆尽了。左手不再能够支撑身体,双腿也失去了站立的功能。少年贴着墙慢慢倒下。

悲哀——自己还是一无所知。

“嘭!”房间里响起头部与硬物碰撞的沉闷的响声。

恐惧着,疼痛着,喜悦着,困惑着,种种感觉杂糅在一起产生莫名的恶心感。不错,就如同六年前听到父亲因失踪而被判决已死亡的消息时的那种感觉一样。

“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少年将手放在并没有血液流出的胸口,感受着逐渐消失的体温,用睡也听不见的声音问道。

回答他的只有吞噬一切的黑暗。

“将军。将军?”耳旁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嗯?”才回过神似的,他应付了一句。

少年这才察觉到回话的并不是他,他有口不能言,有足不能动。在确定胸口并没有那把该死的剑之后少年只好看着眼前的两个古装打扮的人。

穿着银甲的男人单膝跪在那个身穿黄金盔甲躺在草地上的男人身旁,身后有两匹马。一匹扩张着鼻孔沉重地喘息着,另一匹则在悠闲的吃着草。

“将军,敌军离我们已经不足十里了。”副将模样的男子向他汇报道。

“将士们呢?”将军开始起身。

“已经按照您的命令让他们退开二十里了。现在这里只有您和亲卫队。”副将拿起放在草地上的金色头盔,齐整了上面的红缨之后双手奉给了他。

“好。”将军接过头盔戴在头上,理了理身后的绣有各种颜色的菊花华丽披风:“朱温,你带着他们也退开吧。”

副将苦笑起来:“将军,这一次可是十五万大军啊。让大家跟着你吧,不能让您一直孤军作战。”

男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转身上了马,驱马走上满是枯草的山坡。

副将赶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山坡上两人两马,眺望着远方。

秋风吹拂着大地,头盔上的红缨和枯草一起摆动着。两匹马轻微地晃动着头,吞食着草。

他望了一会,觉得厌了,于是闭上眼睛,双手紧按着腰间的剑。

少年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之中,随即,他听到了远处的躁动声。

“来了……”他睁开眼,流露出的却是与他粗犷刚毅的面容极为不符的目光。

“将军要小心。”副将低声说道。他骑马走下山坡,试图高声呼喝集结卫队。

“不用了。”他拒绝了:“你们看着就好。”

敌军夹带着尘埃逼近了,声音也清晰起来。

“杀啊!!!!!”

“取黄巢项上人头者!赏金百两!官升三级!”

“活捉了黄巢!”

“杀啊!!!!!!!!”

少年的头因为杀伐声而开始作痛。

男人抽出剑,驱马从山坡疾驰而下。

一只孤鹰与一片黑云很快的碰撞在一起。

少年开始为送死的男人献上了一个死者对另一个将死之人的同情心。

随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快撤!”

“这是什么妖法?”

“快跑!!!”

“啊!”

“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黑云被撕裂出了一条空隙,不知道需要多少人马才能将其填补。

敌军开始混乱起来,原因是越来越多的尸体。

但是有些人还是不死心,奋力地斩杀着逃兵们,看着男人盔甲上逐渐增加的伤痕,幻想着只要刺破这层讨厌的东西就可以杀死这个男人,只要杀死这个男人的话……

男人有些厌倦了,他厌倦这场无聊的战争,厌倦这个无聊的王朝,厌倦这个无聊的世界。一剑斩杀了数名士卒后男人抽身退出包围。

“无聊至极……”男人抚摸着披风,心底细数着上面的伤痕,看着依旧不死心冲上前的愚人们,举起了手中的剑。

剑身漆黑,修长,锋锐,没有任何纹饰,完全不像一个将军的佩剑。

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投射在男人高举的剑上。

“我将赐给我的敌人们**。”

在下一瞬间,光连同剑身周围的一切都被扭曲,然后被吞噬。

消失了……

战马的嘶鸣声,督战队的斥责声,逃兵们的哭喊声,垂死之人的呻吟声,尸体被马蹄践踏的破裂声。在那之后全都失去了存在。

战场——不,只有先前被斩杀而残留下来的尸体的大地上荡起瑟瑟秋风。

男人收剑,走向了一具还在挪动着的躯体。

“不……不要杀我……我只想活下去……”血肉模糊的脸上放射出求生的光芒。

男人回想起躺在地上的烂肉在前几分钟还大肆叫嚣着拿自己人头来换取奖赏的事实,不由得笑了起来。

“有意思啊——”男人抬起了脚,用力地踩爆烂肉的头,地上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血花,一抹黄白之物也随之溅上了满是灰尘的战靴。

烂肉彻底沦为了烂肉。

男人牵过爱马,翻身骑上,朝后方走去。

少年想跟上,但是却无能为力。

副将骑马跟随到男人身边,他说道:“真是神迹啊,将军。”

男人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该怎样和士兵们解释呢?这样长久下去迟早会产生对将军不利的谣言,到那时——”

“吃掉了。”

“嗯?”副将疑惑不解。

“就说被我吃掉了。”男人笑了起来:“他们不是叫我吃人魔王么,那就说吃掉好了。信与不信,是他们的权利。”

副将想表达什么,却无从说起。

“是。”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男人双腿加紧了马腹:“走吧,和他们汇合。这个世界还等着我来为她送葬。”

副将握紧了拳头,看着那伟岸而孤寂的背影渐渐远去,狠狠地踢了战马一脚。

“亲卫队集合!跟上!快!”

人马远去,留给少年的只是夕阳下的一路扬尘。

“喂——”少年想用呼声证明自己的存在,但无法做到。

接着,少年的胸口又涌起那股恶心的情感,如跌入了海洋,被咸涩的海水包围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痛苦。

最后是黑暗,吞噬一切又包容一切的黑暗。

睁开眼,比视觉传递得更快的是胸口的痛觉。

少年伸出手抚**口,令人庆幸的是那把剑已不在胸口。只有阵阵痛觉和胸口处衣服的破洞证明着这噩梦的真实。

少年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

那是一个**的少女的背影。修长洁白的躯体,婀娜的线条,及臀的长发随着身体的动作而晃动着。少女站在窗前,她似乎把玻璃窗当做了镜子,好奇地打量着镜中人。

“喂喂喂!你在干什么!”少年从倒影中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顿时羞红了脸。“别不穿衣服就站在窗前啊!被人看到了我会背上变态的臭名的!”

“嗯?”少女回过头,精致的五官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她并不觉得赤身**有何不雅之处,更不会懂得这对一个处男来说有多大的冲击力。不过她还是按照少年的话,放下窗帘,从窗旁走开了。

少年闭着眼睛从房间里的躺椅上摸起一条毛巾被,丢给了少女。

少女手里拿着被子不知所措地站着,几缕长发掉落下来遮住了胸前的重要部位。

少年睁开眼后发现少女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用比刚才快一倍的速度再次闭上了眼睛。

“你是傻的吗?快裹上!”

少女很听话的照做了。

“是这样吗?”

少年最后一次睁开眼,看到少女如己愿的遮住了身体后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那么,现在该说正事了吧?”

“嗯?”少女扭动着躯体,防止并不牢靠的毛巾被滑落下来。少年的眼里又是一片晃动的雪白。

“你——你是谁?”

少女停止了扭动,用很认真的表情说道:“我就是我,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样说倒也没错。”少年挠了挠头发:“我的意思是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名字的话——”少女困惑地眯上了眼睛,开始回想道:“我被人叫做黄巢。”

“!”少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是黄巢?”他实在无法将幻觉中看到的那个驰骋于沙场之上,杀人于举手投足之间的男人与眼前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不,我不是黄巢。”少女很爽快地否定了。

“你这是在耍我么?”少年莫名其妙的对陌生的少女暴走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男人,我是那把剑。”少女不动声色地抹去了脸上的唾沫星子。

少年开始回忆起男人手中的剑来。

“既然我再次被新主人拥有的话,新名字是必须的。”少女用严肃的表情继续说道:“主人叫做步六根鹀,那么我就叫步六根鸫好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少年开始对眼前的少女产生恐惧的心理。比起自己的名字被陌生人知道,更让他惊恐的是少女居然知晓自己母亲打算取给本应出世的妹妹的名字!

“因为我和主人签订了契约,所以记忆共享了。”少女用很茫然的表情说道:“难道主人不知道么?主人放在床底下的那些——”

“够了!闭嘴!”鹀红着脸打断了少女。

“嗯。”少女很听话的闭上了嘴。

鹀仔细打量着眼前正襟危坐的少女。“莫非是叔叔的恶作剧?”鹀心中暗暗想道。

“不是这样。”少女摇了摇头:“因为契约的关系,我能读主人的心,所以主人以后有什么事请务必当面说出来,我感觉这样比较好。”

“这是什么契约啊——难道这读作主人地其实应该写作奴隶?”鹀捂住了头,面色痛苦。

“关于契约的详细内容——”

“嗯?快告诉我。”

“饿了。”少女低下头捂住了肚子。

鹀明明吃过了晚饭,肚子却又有饥饿的感觉。“是巧合吧,巧合。嗯,没错。肯定是因为最近忙于开学的各种事务的原因。”鹀并不愿意承认事实,开始找原因来安慰自己。

“饿了——”少女拖长了尾音,古井无波的脸上貌似有一丝不满。

鹀挠了挠头:“比起肚子的问题,应该优先解决的是你的衣服吧。”一个接近**的少女在眼前晃荡某种意义上并不是件好事。

“主人的意思是只要有衣服穿了就可以有饭吃了么?”少女猛的站起身,语气有些激动。

“哈?”

“我会弄来衣服的,请主人务必为我准备好食物。”少女转身走向窗户。

少女拉开窗,一脚跨上了窗台。

“喂喂喂!你想干嘛?这是六楼!”鹀从一把抱住了少女,夜风带着少女的体香打在了鹀的脸上。

“区区六楼,这种高度对我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少女试图挣脱鹀的束缚。“请主人放开。”

“诶诶诶诶!”少女修长的躯体爆发出的力量有些令人吃惊。

少女即将挣脱,鹀只好交代了家里有女装的事实。

“来吧,叔叔的房间里有你可以穿的衣服。”鹀无奈的带着少女走出了书房。

鹀的父亲和叔叔都是考古学家,与去世的父亲不同,叔叔是一个很放荡不羁的男子,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考古学家应有的严谨的学术精神。叔叔凭借着自己帅气的外貌和考古时刺激的故事经常搭讪一些美女并带回家,家里有备用的女装也没什么奇怪的。

“好了。”鹀打开了衣橱,对少女说道:“这边是没有穿过的夏装,你挑自己喜欢的吧。”

“这个呢?”少女指着角落中的内衣问道。

“这个——”看着一套装饰有黑色蕾丝边的内衣,鹀声音有一丝颤抖:“这个是穿在里面的衣服。”

“哦。”少女点了点头,貌似懂了。

“我——我先出去了。我在门外等你,穿好了就给你吃饭。”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妙龄少女穿对现在的少年来说还存在着巨大的压力,鹀用逃离火灾现场的速度跑出了房间。

关上了门,鹀有些脱力的靠在门板上。看了看对面厨房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开始回忆起刚才所发生的事件。

“才过去二十分钟啊——”鹀的头开始作痛:“怎么会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首先是自己在打扫书房的时候身体突然失去控制抓起了古董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接着就是古怪的梦境,再然后就是出现了正在房中更换衣物的神秘少女。

“算了吧,现在就把她当做是从外面捡回来的野猫收养起来,等叔叔回来了再做决定。”鹀青少年特有的矛盾的心理暴露出来。

“叩叩——”门板响起了敲击声:“我穿好衣服了。”隔着一扇门,鹀的身后传来少女冷淡中带着迫切的声音。

鹀从门上离开,少女打开门走了出来。

夏末的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穿过走廊,吹起少女的长发和白色露肩吊带连衣裙。

长发拂过鹀的脸庞,此时鹀的眼里满是少女优雅的颈子和白皙的肩膀。

“嘶——”鹀鼻子里发出了噪声。

“饿了——”少女顿了顿脚,赤足在木地板上响起“咚”的一声。

“知道啦。”鹀尴尬的按上了鼻子,从玄关处拿过备用的拖鞋示意少女穿上。

鹀打开冰箱门,看着里面仅剩的一盒鸡蛋,发出了痛苦的叹息声。

“啊——就吃杯面好了。”鹀从橱柜里拿出最后的两盒杯面,放在了长条餐桌上。

“这个是什么?”少女如同小学生一样端正的坐在靠背椅上,歪着头问道。

鹀拿起保温瓶放在桌子上,撕开杯面的包装,对少女说道:“喏,按照我的方式来做。”

少女学着鹀的动作,撕开了包装。

在包装与纸杯分离的声音响起后,杯面连同少女手中的包装一起碎裂开来,化为齑粉,最终变成黑点从世界上消失。

“这——这是?”鹀开始有些相信少女的话来,眼前的这一幕与自己在幻觉中看到的那个男人消灭十五万敌人的场景出奇的相似。

“呕——”鹀的胃里一阵难受,恶心的感觉使他想吐,饥饿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我的力量——”少女低头抚摸着小腹:“抹杀事物的存在。”

恶心的感觉越甚了。

“刚刚获得肉体让我忘了一些东西。凡是被我破坏的事物都会从世上消失。”语气中似乎有一丝遗憾。

“够了,不要说了!”鹀大声地咆哮起来。

“!”少女有些吃惊,不知为何鹀会发这么大的火。看着鹀有些难看的脸色,少女试探着轻声问道:“主人?”

“哈——哈哈。”鹀难看的笑着。

他是一个好脾气甚至到了有些懦弱的人,往日里他从未发过脾气,可今天……

鹀勉强的笑着,右手抚上少女的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鹀将加入开水后密封起来的杯面推到少女面前:“这还不够吧,我去给你煎蛋。”

做饭对一个长期独居的男生来说并不是难事,几分钟后一盘煎蛋被端上了餐桌。鹀意外的发现少女没有开动。

“怎么了?”

少女伸出双手,略带痛苦的说道:“指甲。”

鹀叹了一口气:“是因为指甲太长了会弄到汤汁里去么?”

鹀转身去卧室去来指甲剪,把它递给少女。

少女没有接过,依然平伸着双手。

“又怎么了?”鹀有些无奈,少女虽然获得了自己的记忆,但是生活常识一类的却并没有了解太多。因此少女就像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孩子,使人有些头痛。

“如果我弄断自己的指甲的话,会消失的。”少女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脸认真的说道。

“诶,好吧。”鹀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少女只不过是将杯面的包装撕开,却使得整盒杯面消失了。如果她把自己的指甲剪断的话,她自己也会消失的吧?

鹀握住了少女的手。

冰凉,柔软,细腻。这是他的双手忠诚的反馈回来的信息。

鹀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开始升高,这样握住一个女孩子的手是从幼稚园以后所未有过的。

“咔嚓……咔嚓……”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指甲剪发出的响声。

“好了哟。”鹀有些遗憾的松开了少女的手。

“快吃吧,鸫。”

这是鹀第一次叫少女的名字。或许是少女与自己相近的面容,让他有了几分亲切感,把理想中的妹妹与她重合了起来,所以才能这么自然的叫出少女的名字吧。

鸫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第一次的微笑。

“嗯!”她狠狠地点了点头,伸出杯面中附带的叉子戳向煎蛋。

煎蛋的火候非常的好,外面的蛋白已经熟透其中的蛋黄却还可以流动。第一个煎蛋在被叉子戳破后流出了带着香气的金色蛋黄,然后——消失了。

“呜——”鸫懊恼的敲击了自己的头部。

“我忘了……”

鹀笑了笑,取出比叉子更适合吃煎蛋的筷子,夹起一块煎蛋,放在鸫的面前。

“啊——”他笑着说。

“啊——呜嗯。”鸫很听话地开启了樱唇,吞进了面前的煎蛋。

“怎么样?”

“嗯嗯~”鸫嘴里满是食物难以开口,但鹀还是听懂了话语里赞扬的意思。

从冰箱里取出牛奶,为少女倒了满满的一杯。

接下来的十分钟,则是欢快的喂食时间了。

饭后,鹀在厨房里仔细的擦洗着盘子。鸫踢着赤脚坐在椅子上,双手支撑住下巴,看着鹀忙碌的背影,轻声说道:“我现在可以说明契约的内容了么?”

“嗯?”鹀将洗净的盘子擦拭完毕后放入了橱柜。

“我借用了主人的血肉和契约之力获得了新的身体,因此主人和我之间能够共享生命,力量,感知——”

“够了。”鹀打断了鸫的发言,他强忍住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窒息感问道:“你说力量共享?我也能够使用你的力量?”

鸫点了点头。

“代价呢?”

“没有代价。因此主人可以任意使用我。”

鹀笑了笑,“不用了,我对力量没有兴趣,我也没有征服世界的野心。总的来说只要你的到来对我没有损害,那就足够了。你不会再次伤害我的,对么?”

“嗯。”少女用清脆的声音回答道。

“呵呵。”鹀笑着抚摸上了那一头秀发。

“既然这样,以后就一起生活吧。”

鸫的眼神开始迷离,这一次她连简短的回答都没有,只是点了点头。

鹀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伸了个懒腰,说道:“已经十点了,明天还得去学校参加开学典礼,我必须地早睡了。”

鸫睁着大眼睛看着少年。

“怎么?你不需要睡眠么?”鹀有些惊讶。

鸫摇了摇头,“现在的我还是普通人,睡眠和食物是必须的。”

“那就好,我还在想要是你不需要睡觉得怎样安排你呢。”鹀拉起鸫转身走向叔叔的卧室:“先准备换洗的衣服,等你洗完澡了我就为你准备房间。”

打开了衣橱,鹀看着没有变动过位置的内衣堆,用颤抖的声音问身后的少女道:“没……没有穿内衣么,你?”

“我不明白。”依旧是简短的回答。

“诶?”鹀头又开始作痛,要是换做叔叔的话他可能会亲自教导鸫内衣的使用方法吧。

“算了!真空就真空!”少年捂住了躁动的鼻子,自暴自弃的喊了起来。

“嗯。”

“……”

鹀把自己疲劳的身体丢在床上,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教会一个在生活常识方面的知识为零的少女使用各种沐浴用品洗澡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是在鸫好奇的询问着为什么两个人不一起洗并表示自己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洗澡的技巧可以帮助他的时候,少年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用“已经洗过澡”的事实来拒绝,现在回想起还是一阵痛苦。

“痛苦的抉择啊……”鹀叹了口气,数小时内产生的所有疲劳一起袭来,少年昏昏沉沉的睡去。

半梦半醒中,鹀感觉到有人触摸自己的脸颊。

“鸫,别闹。”少年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唉。”空中传来一声叹息。

除了半夜楼顶上传来玻璃的破裂声,还倒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夏末的夜晚,有人一夜无梦,有人望着残月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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